向测量,树冠的周长都在二十到二十五英尺——直径则能达到十英尺。这里曾经有成千上万棵这样的大树,数都数不清。即使是从外公的照片里看,站在栗树下的人也显得像侏儒般矮小。
外公的照片有些年头了,如今野外早已看不见栗树的踪影,更不要说这么大、这么多的了。一九〇四年,美国栗树开始成片地死亡。罪魁祸首就是一种来自亚洲的真菌,名叫板栗疫病菌。
不幸的是,这种真菌很快就蔓延至阿巴拉契亚山脉,感染了那里所有的树。短短几十年内,四百万棵树就这样死掉了。如果换算成人类的数量,相当于在十年中死了全世界一半的人口。现在,幸存的美国栗树已经寥寥无几,只剩下一些杂交品种或特殊的抗菌品种。
我是美国栗树基金会的一员。这个组织是由一些希望在东部林区恢复栗树种群的人组成的。正是这些人培育出了抗枯萎病的栗树品种。可是,要恢复一种已经灭绝的树木种群是非常困难的。
事实上,我们正在杀死所有的树。外公不相信,每次我一说起这件事,他就会把照片放在一边,大笑起来。“杀死所有的树?这是不可能的,彼得。”他对我说。但是,他错了。
大多数的树木正在逐渐死亡。整个北美洲的森林——从墨西哥到阿拉斯加,都在逐渐死亡。自我出生以来,已经有七千平方英里的树林死掉了——相当于整个华盛顿州的大小。等我长到外公的年纪,这个世界上会不会再也没有树的存在了?
树木死亡的原因有很多。在美国西南部,一种名叫雕刻小蠹的甲虫杀死了所有的矮松,还有云杉甲虫、冷杉甲虫、山地松甲虫。人们很容易把罪名推到昆虫身上。而真相却是,这些昆虫之所以活动频繁,都是因为气温升高和压力增大——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人类。甲虫和其他的昆虫只不过是人类的小士兵,跟随我们的脚步去杀死所有的树。
举个例子,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