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鹤发童颜的东厂督主,正捻着右鬓垂下的一缕银发,似在沉思。
外朝广场中,本来正要出去的皮啸天,也听到了第二个人回报的话,脚下不由得有些迟疑,回头看去。
就在他回头之间,第三道身影带着一阵寒雨,跟他擦肩而过。
这一次的这个人,还没来到丹陛之下,已经高声呼喊。
“报!那人已经闯过了午门。”
这第三人声嘶力竭的一声喊,不但在场的人大多听见,就连奉天殿中独坐的皇帝,也隐约听到。
平放在双膝上的手掌不自觉的一抓,揉皱了袍服,他又很快反应过来,双掌缓缓推平衣服上的褶皱,沉着脸,静心倾听。
然后,他又听见了一道惊报。
那简直已是一声尖啸,一嗓惊叫。
“报!那人已经踏过金水桥。”
第四人从奉天门狂奔而来,引得众人侧目。
众将已经开始指挥广场上的士卒准备接战。
长枪如林,雨水仍在不断洗涤的冰冷枪头,全部斜指向南。
三千铁甲列阵,如同一道道铜墙铁壁,隔断于奉天门至奉天殿之间。
黑衣箭队及锦衣卫间杂其中,三千余人星罗棋布,间而不漏。
但在第四个人之后,几乎没有间隔,就有第五个人冲入外朝广场。
“报……”
“还报什么?”
曹正淳低沉缓慢的四个字,从三层石台之上漫开来,轻描淡写的压过第五个人肝胆欲裂的惊报,令整个广阔的外朝广场,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那人都已进来了。”
石台上下,所有人的目光一同投向南方。
嘭!!!
靠近奉天门的十几名甲士一同倒下。
一个浑身的色彩、气质、行走的方向都跟这里格格不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