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仿佛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然后冲赵步理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开!”
赵步理有些尴尬地接过手术刀,划开了皮肤,和对面一个小大夫一起做起了这台手术。这小大夫也刚来这家医院,大学毕业不久,昨晚吃饭的时候和赵步理互留了电话。他的基本功并不扎实,只能勉强帮着赵步理扶扶胸腔镜和钳子。
“我在隔壁那屋同时开,慢慢弄,别着急。对了,昨天欠下来的耗材记几个给这个病人。”说着江河便伸了个懒腰,去了另一间屋。
“自己不上,那咱们医院请他干啥?”他刚走,器械护士就边给赵步理递器械边翻起了白眼。
“请问一下……”赵步理怯怯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刚才江老师说,把昨天欠下的耗材记几个给他是什么意思?”
器械护士冷哼了一声:“比如一个手术,每个人需要用三颗钉子,昨天有个VIP给他红包了,就没收费。但是东西用了得付钱呀,这个病人肯定没什么后门,就记在他的头上了。只能自认倒霉咯。”
赵步理头皮发麻。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那自己现在算什么,助纣为虐?眼前这个病人什么耗材都还没用呢,就增加了四颗钉子,一两万元就没了?
赵步理越想越气愤,怎么可以这样?他又想起方鸿铭说过的“权力”二字,医生怎么可以滥用这样的权力,有选择地让给自己好处的病人受益,这不是公然受贿吗?
“那我……省一点。”赵步理和护士说。
他心想,自己如果省一点耗材,起码不用再进一步增加病人的经济负担。由于心里一直惦记着耗材,这次手术做得比以前坎坷得多,进度也很缓慢。但凡血管,赵步理都会选择用线结扎。
“噗。”
赵步理正在艰难地用线结扎一个血管,但是线滑脱了,一小股血飙了出来。
“快去叫江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