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步理用钳子努力夹住血管,但没有用吸引器。笔记里曾经记录过,这个时候越用吸引器,血管的口子可能被拉扯得越大。夹住之后,流血立刻停止了。
江河快步进来,看了一眼显示屏,又看了一眼赵步理手里的夹子,转头就走:“自己试试,不要紧。”
“江主任,要不还是你来吧,我怕万一出事……”
“不要紧,随便弄。我那边也正在做手术呢,咱们今天得赶紧做完,晚上还有事。”
虽然有些感激江河的信任,但赵步理内心更多的是不解。这难道不是一条人命吗?江河跟自己才做过一天手术,就放心交给他处理,难道就为了尽快赶回去?这到底是江河心大,还是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病人的安全?
赵步理越想越气愤,只能更加小心地重新缝合了血管。他知道,现在这个病人只能靠他了,他做得好或者不好,都将直接影响到这个病人,乃至其整个家庭未来几年、几十年的命运。他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赵步理没有再刻意节省耗材,始终以安全为第一。好在后半程手术还算顺利,赵步理轻呼了一口气,转头让护士请江主任过来看一下。
“江主任那边三台手术都已经做完了,说在车里等你呢!”
赵步理扔下器械,赶忙跑到停车场,果然看到江河在车里打呼噜。他把车门打开,又故意重重地摔上。
江河在驾驶座位上跳了起来,太阳镜也歪了,露出一只眼睛,迷离地到处瞄。
“妈呀,啥事?”
赵步理平静地说:“没事,就是想让您过去看一下。”
江河伸个懒腰:“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弄完就好了,也不早了,咱走吧,这样你还能回去吃个晚饭。”
“江老师!”赵步理有些恼火。
“还有啥事?”
“还是去看一下吧,您不看,我不放心关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