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眉塌鼻汉子不大喘了,直起了身子,抬起了头,一张脸白得没了血色,血色都跑进了两眼里,两眼满是血丝,望之吓人,只听他哑声说道:“是他自己‘旗’里人要他的命。”
关山月道:“是么?”
残眉塌鼻汉子道:“我已经说了实话,这回是你杀了我,我也还是这么说。”
看来不假了
关山月道:“早说不就不会受这个苦了么?”一顿,接问:“这么说,你四人是受人所雇?”
残-塌鼻汉子没说话。
显然,是这么回事。
关山月道:“以你四人在‘热河’地面上的份量,能受人所雇,拿的应该不少。”
残眉塌鼻汉子说了话:“那是当然:”
关山月道:“我不问你四个能拿多少,我只问为什么?”
残眉塌鼻汉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关山月道:“你不知道?”
残眉塌鼻汉子道:“受雇办事,合适就接,不合适就不接,管他为什么?雇我四人的人没说,我四人也不问。”
有这个可能。
这也是规矩。
关山月道:“是实话?”
残眉塌鼻汉子道:“我还定那句话,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这么说。”
看来也不假。
关山月道:“我还要问,是那老人‘旗’里的什么人?”
残眉塌鼻汉子道:“来跟我四人接头的,是个‘蒙古’中年汉,他说是老头儿旗里的,是不是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正主儿,我四个只认他给什么、给多少,何必管他是谁?”
是理。
这也是规矩。
关山月道:“也是实话?”
残眉塌鼻汉子道:“我还是那句话……”
关山月道:“我听了两回了,你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