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庄说,“真正的美并不私人,所谓情人眼中出西施,那并不是真正的美,那不过是看顺了眼而已。‘不识子都之骄者,乃无目者也’真正的美是有目共睹的。”
我拍一拍大腿,“老庄,今天早上我见过的那个女郎,老庄,她才是真正的美女……”
“貌美,倒还是其次,最了不起是她那种完全为感情而生,又为感情而死的意旨。”庄喃喃说。
“什么?老庄,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也见过那种美女吗?”我问。
“当然。”他悲凉地微笑。
“就是银相框中那个女郎吗?”
他点点头。
“十多年了,即使你寻回她,也……”电话铃又打断我们的话柄。
黄妈说:“报馆找庄少爷。”
庄马上跳过去。
只听他唯唯诺诺,不知在电话里说些什么,然后放下电话,不吃饭,竟要出门了。
“你哪里去?”
“我收到信了!”
“什么信?没头没脑。”
“她的信!”
“她是谁?”
“你这个人!”他急躁地说,“别阻着我出门,夹缠不清。”
我抓起一条鸡腿,说:“我送你去。”
一向温文的庄说:“快呵快呵。”每个人都有他投胎的时间。
我飞车与他到北角。
他说:“明报……是这里了。”
“这不是你登广告的那间报馆吗?呵,我明白了,她有信给你了,”我笑,“真快!明报广告,效力宏大。”
他逼我胡乱停了车,与他奔上报馆。
我喘气:“为什么不搭电梯?”
“电梯太慢,你没见电梯在十楼吗,下来又得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