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
“还有这个叫温莎公爵的人,他也对得起他老子……”
“够了够了,”庄笑着截止我,“太过分了。”
我说:“我们喝啤酒去。”
老黄妈又进来说:“二小姐的长途电话找你。”
“唉,万里追踪。”我说着去取过听筒。
小姐姐马上问:“你见到她没有?”
“还没有。”
“爹怎么样?”
“气色非常好。”
“有没有叫他生气呢?”
“怎么会?他都没逼我住香港。”
小姐姐惶恐地说:“大告不妙了,难为你那么轻松。”
“我不明白。”
“他不要你了!”
“胡说。”我喝止她,“你们真是小女人,别再离间我们父子的感情了。”
庄在一边鼓掌。
小姐姐怒道:“那你多多保重吧!”摔了电话。我说:“女人!女人对一切男人都没有信心,包括她们的男友、丈夫、兄弟、父亲……女人根本不相信男人,可是又得与他们发生亲密关系,可怜。”
“哲学家,”庄问,“去什么地方吃饭?”
黄妈说:“两位少爷,我做了一桌的菜,你们就在家里吃吧。”
饭菜端出来,我看到一大盘香啧啧的葱烤鲫鱼,当场又想起了妈妈。妈妈学会了煮这一味上海菜,吃尽苦头,鲫鱼肚内塞肉饼子,常让鱼骨刺破手指,不外为了爹爱吃这味小菜。
可是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也难怪姐姐们替妈妈不值——父亲竟另娶了他人,我再大方,再替父亲高兴,想到妈妈,心中也恻然。
“你母亲也是个美女吧?”庄问。
“是。”我点点头,“广东美女,瘦瘦的,尖长脸蛋,非常美,不过美是非常私人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