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小姐姐白我一眼,“乱用成语,谁落叶了?”
过了年,我与庄开车回牛津,仍然过我们那与世无争的日子。下了班在宿舍抽烟斗、下盘棋,我们的生活有什么遗憾呢。
诚然,我是个最懂得享受的二世祖,爹赚钱不外是要我们这些子子孙孙过得舒服,我舒服给爹看,也就是尽了孝道!
因爹提早举行婚礼,大姐与我频频通电话。她很紧张,老怕爹给狐狸精迷得不省人事,我非常耻笑她。
结果她与大姐夫回香港参加婚礼,回来之后,音讯全无。这回轮到我着急,我追问:“爹好吗?”
“爹爹要将老房子卖掉!”大姐说,“而且已另在石澳盖了层平房,他既年轻又时髦,都不像以前的爹了。”
我放下心来,“太好了。她妻子呢?那只狐狸精是黑是白?她有什么法宝?你们斗法结果如何?”
大姐沉闷良久,“不,她并不是一只狐狸精。”
“啊?”我意外了。
“她出身很好,只是以前结过一次婚,有一个女儿。”
“这也不稀奇,难道爹还能娶一个十六岁的黄花闺女不成?”
“爹真的爱她,可以看得出来。”
我笑,“所以你们失望了,你们期望着看到一个妖冶的掘金女郎……”
“不,震中,你的地位因此更加不稳了,我看你农历年总得回去一次才行。她才三四十岁,如果生育的话,震中……”
“大姐,我说过了,我不打算争太子做,你替我放心。”
大姐沉默了。
“她可美丽?”
“美。”
要一个女人称赞另一个女人美,简直是骆驼穿针眼的故事,我纳闷起来。
“那就好了,妈妈去世后,爹一直不展颜……爹是个好人,他应该享这晚年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