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了,她在我脑里无法磨灭。
半年后,她与思恩结婚了。
我不清楚她有没有看思恩如厕洗浴,我也不知道她是否住二楼,思恩则住三楼。反正他们结婚了。
寄来了照片。
照片上的兰花一身白,思恩也一身白。那套新娘礼服是细麻布的,她戴一顶宽边草帽,上面有网有缎带有花,都是白的,直截上脸色也有黜苍白,思恩漂亮之至,精神奕奕。然而兰花是美丽的。
他们在小教堂里举行婚礼,就在教堂花园拍照,有风有花,都是水仙.又是水仙的时节了。
照片拍得很好。
妻说:“照片拍得很好。”
过了一会儿,父母也说:“照片拍得很好。”
大家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说不出来,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我倒是放心了。
然而兰花陆陆续续还是在那张沙发角上出现。
在我印象中,她是一个穿牛仔裤的女孩子。
父母说:“让他们回来一次吧,这媳妇我还没见过呢,她母亲又见外,不大肯与我们来往。”
我不说什么。思恩是没问题,兰花呢?
没想到兰花也来了。
大家去飞机场,这时候我的孩子已经会走路了。
下了飞机,我觉得兰花胖了,结了婚还是那样子,一件几乎透明的t恤,一条长裙子,皮肤晒得黑黑的──又往哪儿渡假去了?
见了我,她微微一笑,其余的人只略点一两下头。
母亲心中先有三分不快,我看得出来。
我直截觉得兰花是来错了。
她不适合我们的家,她根本不适合这个世界。
兰花胖了以后,那身裁更是曲折离奇,我正眼不好意思看她。妻是瞪着眼瞧,然后轻轻的说:“胸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