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耸肩,不肯说。
「一个人?寂寞?过来谈谈话。」
我真寂寞,我寂寞得希望有人廿四小时陪看我,向我说我爱听的话,同我做爱做的事,永不休止地爱护我忍耐我。
直至到这个愿望达到之前,我都会憔悴苍白。
这也许是每个人都会拥有的梦想。
「别怕难为情,说话呀。」
我只是微笑。
七点半了,我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视归如死,因为家庭没有温暖。
有一个男孩子坐在我身旁,「你好。」
他很英俊,不过脸上有很多小疤。
我点一点头。
「失恋?」他问。
太唐突了,我不习惯这种新潮作风。
我叫伙计结账。
「再坐一会儿嘛,」那男孩子说:「做个朋友好不好?」
他仿佛要伸手来拉我,我放下十元钞票就逃脱。
在门口,有人叫住我。
是同学小健,「喂,今天测验,怎么不见你?」
我有点不好意思。
「你病了?怎么还满街跑?」
我说:「我逃学。」
「我不相信,你一向品学兼优。」
「我品劣兼质差。」
「怎么,低潮?」
「今天的题目难不难?」
「照例地-嗦。」
「我可以补考?」
「自然。」他说:「你怎么在这里?」
「你又怎么在这儿?」
「我约了人。」
「我不知你也来这种地方。」
「来,一起进来喝杯东西。」
「我刚喝过。」
「你看上去很累。」
「出来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