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果子美味。"
可怜。
真没想到这两个字会与陈尚翰联系在一起。
陈太太也察觉到,立刻到厨房去捧出水果。
我转身要走。
"殷医生,"陈尚翰说,"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可以吗?"
我犹豫。
他干笑数声,"我知你是医生,不是清客。可否宽容一下,把我当作一个朋友?"
我心软化,"陈先生言重了。"在平时真的难以高攀,此刻我变成他的知己。
陈太太捧着水晶盘子出来,"殷医生,请留步一起品尝。"
我选了半边石榴,喜其水晶胭脂般的颜色,把果子逐粒剥来吃。
陈尚翰开怀大嚼,他妻子小心服侍他。
我把陈太太拉在一角问:"他还没发觉你是谁?"
陈太太摇摇头。
"他有没有提起过前妻?"
"没有,我想他根本忘记曾经结过婚。"
"不会的,他同你还不熟。"
她笑。左颊上沾一点胭脂红,是石榴的汁滓。
不知怎地,她喜吃水果,但总难避免沾到果汁,总会留下一点痕迹。
"我很紧张,"她说,"我希望那一日早点来临,是好是歹,速战速决。"
"这种大手术,也得他身体可以应付才是,不能连二接三来做。"
"气压很低,很闷。"
我说:"我习惯在这种低压生活,看病人愁苦的脸,与病者家属共渡难关。"
"所以你们这份职业伟大。"
我问:"你知否陈先生连杯子带水的向我摔过几次?"
"我代他向你道歉。"她急急地拉住我。
"没关系,"我说,"我不会抱头痛哭。"
"殷医生,我在考虑,要不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