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踢车身。“来这种见鬼的地方,用这部见鬼的车。”
如此凶暴,叫我看不顺眼。
我冷冷说;“光骂见鬼,车也不会好起来。”
这下子她真要与我拼命了,若不是她姐姐拉住她,她会扑上来咬断我脖子。
这么暴躁的女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冷了半截,人是找到了,问你敢不敢追!
难怪姊夫爱姊姊,拾她抓大权,这十年八年,我都未见过姊姊对姊夫呵过大气,说过重话。
虽说现代女性经济独立,不用仰男人鼻息,也不必这般待人。
当下我检查引擎,把电线驳好,一扭匙,发动车子,立刻忙不迭离开现场。
那位做姊姊的追上来问:“先生贵姓?谢谢你。”
她小妹还在骂,那一点点小事,对她来说,如丢了一枚原子弹,吃不消吃不消,这样的女于如何对着一辈子。
我逃难似的进屋里,倒在沙发上喘息。
苦笑,去追呀,伊人!
或者这刚巧是她最丑的一面,不知是运气好抑或运气不好,刚刚看到她最美与最丑的一面,黑白强烈的对比,当中的一列灰色已不能引起我的兴趣。
唉!
最怕凶恶的女人。
喘气未平,发觉自己又回到图画室,也罢,累了,睡一觉吧。
一看长椅,噫,无巧不成书,又躺着一个人,又是女孩,又是长头发。
她正在酣睡,面孔埋在椅垫底下,胸脯一起一伏,似只小动物。手指纤细光洁,手臂上有太阳棕。看样子也是个美貌女子。
怎么样?
要不要叫醒她?
破灭一个美梦,又升起一个希望,要不要再试一次?
我犹疑很久。
怎磨老有人在这张长椅上寻好梦?
害我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