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女工还真看得起你。”
她坐在一只垫子上面,看看我。
“你的睑有点苍白”我说。
“我的脸是一向苍白的。”她笑,“我很少出去晒太阳。”
“那是一张素描吗?”我问。
“是的。一间屋子.一个人把草地上的草剪了一半,走了,一切都是静寂。我的画与照片差不多,可惜题材不够美丽。我曾经画过一张死亡的白鸽,因为大逼真了,被人攻击了很久。我的老板包销我的书,卖给谁,我不管,他从中获多少利,我也不管,我只要能维持自己的生活。”
“那很公道。”我说。
她伸出手,我看到她手腕上裹着纱布,我抬起头,她微微一笑。我不便问。她不小心割到了自己。
她说:“我不小心割到自己。”
我点点头。
“我以前的男朋友说我是个冒失鬼。我常常提着他,对不起。我仿佛不能忘记他,是一种潜意识的记忆,其实他对我并不算好。”
我说:“并没有关系,念旧总是美德。”
她微笑,“自从离开他之后我一直很不得意,非常的落魄,如果我活得十分帅,那么我此刻也不会记得他是不是?人就是这么现实。”
“你以后有没有碰到其他的男孩子?”我问。
“有几个。”她说:“我或者要结婚了,只是表示嫁得出去,嫁给谁实在不要紧。”
“那是不对的。”我说:“婚姻是一辈子的事。”
“如果你有我的经验,你就不会那么说了。”她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你应该乐起来才是,你年轻,赚得了钱,有一份好职业,又有朋友。”我说。
“我告诉过你我不快乐吗?”她笑,“我只是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而已正如你说,我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人需要的就是这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