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了周小青在图书馆见面。”
“稍等也不行?一家人一架车出去多好。”
“我不想迟到。”
她不想父母紧随尾才真。
小云一个箭步抢出门去。
周至佳出来了,穿件宽大衣裳,戴副墨镜,倒是看不出体型有变。
蓓云尽量用温和的声音说:“看样子你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了。”
周至佳反问:“干旁人何事?”
“忽然添丁,亲友或许会觉得突兀。”蓓云说得更加婉转。
“本市人口增长虽然偏低,每年也有八万多名新生儿降世,你觉不觉得突兀?”
蓓云只得笑笑,算了,这不是同周至佳讲道理的时候,一个人体内忽然注射了那么多荷尔蒙,不怪才怪。
她小心翼翼扶着他出门。
梁医生告诉蓓云一切十分正常,她一颗心落了实。
“周先生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医生夸奖。
蓓云依旧则中地笑笑,“我们都很勇敢。”
梁医生不能反对,他不能说怀孕乃女性天职,故不予计分。
蓓云又说:“妊娠的风险与苦楚一直被低估,直到男性效尤,医生,你说是不是?”
医生颔首,蓓云轻轻吁出一口气。
“但是,”医生不忘加一句,“现时父母多数不肯亲力亲为。”
蓓云忽然抛出古英国宗教诗人尊登的名句:“那是他们扭歪了的脸,错失了至美的事物。”
轮到梁医生笑了。
他是名好医生,此刻一般大夫疗病都靠录像传真器,对牢荧幕,叫在家的病人说出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伸出舌头“呀”一声,便派机械服务员送药上门。
蓓云十分佩服梁医生。
离开诊所,才下楼,周至佳眼尖:“我要躲一躲,你先回去。”他闪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