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比我更大:“你得自救!”
我拍上她办公室的门,那方玻璃震得要落下来。
周博士追出来,我见她一脸焦急关怀,忍不住扑进她怀中。
走廊里的人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眼光。
“对不起,博士,对不起。”
“回去好好休息,你累极了。”
我独自开车回去。
脚踢到门口,那盏长明灯黄色的光晕落在我头上,那一夜,他站在一旁做观众,我如一颗星般光彩。
任何人都会爱上那种感觉,而希望得到更多。
更多。
才接近大门,已经听到人声沸腾。
有人在屋内开舞会。
门是虚掩的,一推开,暖气冲出来。
一点儿都不错,客厅挤满人,都是时髦的、疯狂的、美丽的,正在搂抱、笑、喝酒,陈国维把家变成小型跳舞厅。
他人在哪里,我也懒得理,但求钻进自己房间去。
推开房门,只见床上堆满女客的皮裘及外套,并无我容身之地。
我明白了,再笨也明白了。
陈国维是要赶我走。
照他的性格,断不会让我自由地来,自由地去。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那样做。
我必须走。
我看进镜子里,照出憔悴的容貌,眼睛通红,脸色极之青白。
半夜三更,不知怎么做,希望举步走进镜子里,通向极乐世界,永远不再出来。
正在这样想,忽然看到镜里有人向我招手。
寒毛直竖,尖叫起来。
直到有人伸手搭在我肩膀上,才知道镜中不是鬼。
是陈国维。
他醉得很厉害。
摇摇晃晃,用一只手指指着我,因无法瞄准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