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不拆,如何才可以不拆,那过程,你总得知道。”
他想一想:“我叫盛泽安,小姐,你是谁?”
“我是香港华南建筑公司的职员。”
“你可是杜步民的走狗?”
“我还没见过杜先生,我与郭先生都是建筑师。”
“你好说话,那个向映红同我说,10分钟就可以把祠堂铲光了。”
子盈看着他笑:“你送她棺材,她当然赠你铲泥车。”
大汉居然不好意思,搔头。
他忽然颓丧:“你说,祠堂是否气数已尽?”
“这样精致的文物,摧毁真正可惜,请给我们时间做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你不是故意拖延吧。”
“拖下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叫兄弟回去,我自己睡在祠堂里,要铲,把我一起铲走,免得有人摸黑有什么动作。”
子盈点点头。
一抬头,看见小郭站在祠堂门口。
他笑笑:“你一个陌生外姓女,怎么跑到人家宗祠里站着?”
“你都听见了?”
“你有什么好主意?”
子盈抬起头,看到屋檐上两条神气活现的飞龙,每一块瓦当,都叫子盈赞叹。
“回写字楼把图册摊开重新研究。”
两个人已汗流浃背。
向映红则声嘶力竭。
不过,汽水点心一扫而空,纷争暂时平息。
那盛大叔说得出做得到,他躺在祠堂门口听收音机。
他在听弹词节目。
子盈只听得一个女声清脆地在琵琶伴奏下唱:“窈窕风流杜十娘,自怜身落在平康,她是落花无主随风舞,飞絮飘零泪数行……”
子盈点点头,吊颈也需透口气,苦中作乐,份属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