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叫好:“可爱极了。”
她穿大花洒蓬裙,芭蕾平跟鞋,在老好雪弗莱旁一站,不知唤起夏彭年多少美丽的回忆。
他是个早熟的人,女性第一次吸引到少年的他,也作兴这样的打扮,他的叔伯,全开类似的车。
夏家的人知道这辆车的故事后,都沉默谨慎下来,不再提到李平这人。
终于,他母亲先开口:叫彭年把那女孩带回来看看如何。”
他父亲夏镇夷答:“听其自然好一点。”
夏太太说:“任其发展,只怕他会同她结婚。”
“彭年快四十岁的人,你我还管得了他?”
“那女孩子据说很不堪。”
夏镇夷沉默一会儿,抬起头来,“那也没法子,谁教我们夏家子弟喜欢那样的人。”
夏太太蹬足,“老头子,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么,”夏镇夷说:“就把她请来吃顿饭吧。”
这一段日子,是李平一生中最称心如意的时刻,她心无旁骛地享受每一天,自由自在,什么都不愁。
但是始终心底下有一丝阴影,她怕碰到王羡明。
无论在什么场合,只要看到略有相似粗壮的背影,她便会立刻转身躲避,怕那个正是王羡明。她的心会剧跳,背脊冒汗,她知道他会找他算帐,他不会罢休。
这一丝恐惧似滚雪球般越积越大,给李平一种压力。
是以她也希望索性有一日被王羡明抓住,任凭他发落,胜过天天提心吊胆做人。
出走后她一直未与王羡明重逢,他仿佛也消失在人海里。
他可有四出找她,可有为她伤心,可有震怒,原本拨一个电话到卓敏处,立刻可以知道,但是李平硬着心肠,不闻不问,不肯去接触卓敏,渐渐,心头那一处疤痕结痂,变成硬硬的一块,碰到它,麻木地,没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