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嘀咕了一句:我知道了,这样最好。她没再说什么。然而,当她意识到我还是像之前一样总是消失很长时间,只是偶尔露一下面,她对我说,假如我没有意识到我对她的伤害,我应该意识到我对两个孩子的伤害:我要考虑怎么安顿他们。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出现这个混乱的局面之前,两个孩子是我生活中很确凿的一部分。他们出生了,现在他们存在。在空闲时,我会和他们一起玩儿,会带他们出去玩儿,编故事给他们听,表扬他们,批评他们。但通常和他们玩耍了一会儿之后,或者摆出父亲的架子调教他们之后,我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学习。我妻子带他们时,她会费尽心思,很有创意,她一边做家务,一边逗他们玩儿。日子就是这样过下来的,没什么问题,婉妲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即使是在“解构体制”——这真是一个很糟糕的词汇——席卷全国时,她也没有说过什么。我们都生长在那种环境里,我们都觉得那是自然而然、天经地义的事。我们的婚姻一直会持续到我们死,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我妻子除了做家务,没有别的工作,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革命前,大家都那么做,但现在一切都好像发生了变化,母亲不再照顾孩子,我们之前的生活方式变得不可理喻。现在她提出了这个问题,我在想如何应对。我又一次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们当时走在路上,在市政府广场,她停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睛说:
“你还要继续做一个父亲吗?”
“当然了。”
“你怎么做?你几个月就出现一两次,在他们伤口上撒盐,又躲出去很长时间,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吗?你想什么时候见孩子就什么时候见,只图自己方便?”
“我会每个周末来看他们。”
“呵,‘我会每个周末来看他们’。你的意思是他们要和我在一起生活。”
我脑子有些乱,忍不住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