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要死了。这时候我对自己说:等过了夏天吧,我要和莉迪娅在一起度过整个夏天。但夏天也过去了,我无法忍受没有她的秋天。后来秋天也过去了,冬天也过去了。在那一整年里,尽管我会和妻子、孩子见面,但对于我来说,那只是莉迪娅的春天,莉迪娅的夏天,莉迪娅的秋天和冬天。总之,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渴望的,和婉妲、桑德罗以及安娜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所畏惧的,我找各种借口不想和他们在一起,或者缩减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当我和他们在一起时,我通过说谎来推卸自己的责任,来保护那种神奇的状态。那段时间,我很屈辱,一方面我没法说出实话,另一方面我妻子的绝望、孩子的迷茫也是一件让我无法忍受的事。要说出我的真实感受,要解释我为什么会那么做,我本应该告诉他们:我和莉迪娅在一起很幸福。但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真相?婉妲期望的是别的答案。婉妲要从绝望中走出来,她期望我说:我知道错了,我们和好吧。这就是我当时陷入的死胡同。
四
那天,我没从这种状况中走出来,接下来的一年也没有。妻子越来越消瘦憔悴,她消耗自己的时间和生命,而且越来越失控。她就像一个悬在高空中的人,恐惧消耗了她所有的精力。
刚开始,我以为陷入困境的只是我们夫妻俩,和桑德罗、安娜没关系。现在我通过记忆,回望当时他们俩的样子:他们很模糊,唯一清楚的记忆是我和妻子在厨房吵架、争论,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我们在厨房讨论的样子依然栩栩如生。在我脑子里,桑德罗和安娜要么一片空白,要么他们就在玩儿,在看电视。我们的婚姻危机,还有吞噬我们的焦虑都在别处,并没把两个孩子卷进来。但忽然间事情发生了变化。在一次争吵中,婉妲对我大喊着说,我应该告诉她,我还要不要两个孩子,或者说我会像抛弃她那样遗弃两个孩子。这个问题让我很震惊。我说,我当然不会抛弃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