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臭,根本就不是皮的,闻起来有股臭鱼味。”
“全扔了吧,扔到垃圾桶里去。”
“不,不,还是送到红十字会去吧。”
“好吧。”
“不,不,这样不好。我们可是在那不勒斯长大的,天呐!你就这样让人糊弄?”
三
我开了几小时的车,一直开到海边,一路上皮衣和手提包的味道熏得我直泛恶心。婉妲咽不下那口气,她不停地说:一百欧元就是二十万里拉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她的怒火慢慢减弱了,她叹了一口气说:好吧,算了吧,我们不要再想这件事了。我马上点头表示同意,努力想说一些打圆场的话,但我没找到任何有说服力的句子,我感觉自己很脆弱,任何人碰我一下,我都会变得粉碎。我觉得,我不应该马上就把那个黑头发送货员和那个牙齿老化的皮货商联系在一起。我想,对于他俩来说,只要看我一眼,他们就可以判断:他们肯定能得手。他们很有道理啊,我是很容易就上当受骗了。很明显,我的警报系统已经太破旧了,已经无法启动了。或者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作为一个不容易受骗的男人的标识已经褪色:那是一个眼神,或者说一个嘴部的表情。简单来说,我变迟钝了,失去了警觉性。在我一生中,这种警觉和敏锐让我从贫穷的家庭中走出来,抚养孩子,让我适应复杂的环境,让我获得了一点儿财富。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地方改变了,是怎么改变的,但现在我确信我真的变了。
我们快到目的地时,我又一次证明我失去了控制能力。在我五十多年的婚姻生活里,我一直在维护着平衡,一种很具体的平衡。因为假期,路上没有什么车子,也没有什么风险,我有些厌烦地开着车子,我努力回想着过去我是不是被人骗过,但我头脑中一片空白。相反,我想起很久以前一件让我很自豪的事。我打破了漫长的沉默,不禁脱口而出,把我想起来的事向婉妲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