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看看才九点，两个人商量着，去商场五楼吃点东西。宁吉记得有家皮肚面馆口碑极好，姚韬元拍手赞成，说有好几年没吃过皮肚面了。上旋转电梯，走过一层层摩登的楼面，姚韬元啧啧咂嘴，说是新街口这些商场比米兰、巴黎、伦敦的市中心百货店都要宏阔气派，商品也更齐全。宁吉有些好奇，问她，这些年在欧洲习惯吗？想不想家？有没有后悔过？

姚韬元是个老实孩子，说她初中没毕业就和母亲出国了。她从小好动，课堂上总坐不住，常常为此挨批，三天两头喊家长。奶奶在世时都是奶奶去，后来奶奶不在了，姚国庆或张倩倩去一次抱怨一次，说几十岁人了，又是当老板的，被二十几岁的小老师训得像个坏孩子，抬不起头。当时她成绩也很一般，学校估计她以后能上个大专就不错了，要不就考国外的大学。姚国庆、张倩倩两人商量，他们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当然希望她有美好的前途，大学留学不如中学早点去，于是托意大利的客户牵线，索性到欧洲上初中。张倩倩为了女儿，跟去意大利，忙惯了的人闲不住，自命为江左纺织的欧洲办事处，帮公司张罗在欧美的外销。她性格坚强外语流利做事牢靠，与姚国庆配合极佳，欧洲和美国的订单突飞猛进，后来公司才渐渐做到了一年几千万美元的出口额。

“一开始很想家，后来慢慢学会了意大利语，在那边有了同学朋友，就好了。反而是回来觉得不习惯，原来小时候的朋友都玩不到一起去了，也没话讲。”姚韬元老老实实地说，“就是我妈挺辛苦的，这些年她要照顾我，要做业务，要管一切杂事。欧洲不像国内，帮忙的人多，那边全靠自己，我妈基本上练成了全能，厨师、司机、电工、水管工，样样都会。”

“你们在国外觉得外国人友好吗？”宁吉问。

“还好，长得不一样，很多习惯也不一样，但整体还算友好吧？至少相安无事。妈妈说不可能要求人人都喜欢你，国内国外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