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则像套着黑衣的粗壮树干,正在轻轻走动,他们合计着,商量着,考验着彼此的力量,并互相支持着。一张张苍白的脸面向树林,发出无声的信号,接着又扭转开去,可能是出于厌恶,也可能是已经死心,然后又再转回来,在渐渐西沉的太阳下凝神遥望。只有埃克里斯的目光是坚定不移的;也许他在积蓄力量,准备继续追赶。
兔子猫着腰,高一脚低一脚地跑着。穿过林边的灌木和小树丛时,他的手和脸都划出了伤痕。进入林中深处后,周围宽敞起来,茂密的松树使得其他植物都无法生长。凸凹不平的地面上,黄色的松针铺成一层滑溜溜的地毯,阳光透过狭窄的缝隙洒进这静寂的地面。这里光线阴暗,但是热烘烘的,犹如在小阁楼里一般;头顶上的墨绿色树冠就像天花板,被看不见的下午的太阳炙烤着。低矮的枯枝从他眼前扫过,双手和脸上的划伤感觉火辣辣的。他转身去看是否已经将别人甩开;身后空无一人。在这片松林尽头的远处,呈现出一片葱绿,那大概是墓地的绿色,可看上去却像透过树顶的缝隙而闪现出的一片片天空那样遥不可及。他返回身来,一时间有点摸不清方向。可树干最初是一行行整齐排列的,他是顺着行列而来,而且一直是在上坡。如果他继续往上走,最终一定能抵达那条沿山脊而行的观光车道;只有往山下走,才会回到其他人中间去。
松树渐渐不再成行,而变得浓密起来。这都是些颇有年头的老树,树底下光线更暗,地面也更陡了。岩石从松针铺成的地毯下突起,上面长满了地衣;倒塌的树干伸出纵横交错的枝桠,横在路上。在葱翠的屋顶上开着天窗的地方,下面便匆匆生出几簇荆棘和鹅黄色的小草,散发出阵阵清香,蚊虫在周围成群地飞舞。有些地方还比较开阔,能留住几束斜射在山坡上的阳光,于是,周围见不到阳光的地方便更阴暗了。在这种地方停留时,兔子感觉到有某种低语声充斥在一排排褐色的树干之间,他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