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就吃吧,让多准备点,毕竟一家四口呢,怕够吃。”
炎拓没吭声,他学乖了,跟熊黑顶,省得他脾气来,把他的饺子也给踩了。
他伸手出栅栏,把提袋挨个拎进来,盛饺子的餐盒有点温度,这可太难得了,这些日子,冷水冷馒头,他就没咽下过什么带热气的。
但他想现在、当着他们的面吃,年夜饭,应该吃得舒适点。
他掰了块馒头送进嘴里慢慢嚼,咽了之后,抬头看着林喜柔:“林姨大度。过年了,能不能给我安排洗个澡什么的?脏得没眼看了。”
何止脏得没眼看了,头发胡子都长长了,尤其是头发,拉拉杂杂地遮眼。
林喜柔语带讥诮:“有必吗,这黑咕隆咚的,洗干净了给谁看啊,你又没访客,这么久了,也没人记得你了。”
炎拓说:“没人记得我没关系,我记得我自己就行。”
林喜柔蹲下身子,隔着栅栏看他,因着这一蹲,炎拓终于把她脸上的伤给看清楚了:也是挺狠一女人,居然是剜掉了一大块脸颊肉的。
“炎拓,错啊,这么久了,人都像摊垃圾了,骨头没垮呢?”
“蚂蚱是我的儿子,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去换蚂蚱吗?”
炎拓喉结微滚:“为什么?”
“你们长在太阳底下,习惯了日头下的生活,一旦被长期禁锢在黑暗中,会得各种各样的疾病,身体的、精神的。同样的道,我们长在地下,习惯了黑暗中的一切,长期生活在阳光下,也会各种生病,加速畸形和衰亡。以,来之前,我们得先用『药』。”
炎拓脊背发麻:“用『药』?血囊就是『药』吗?”
林喜柔泰然自若:“是啊,老天就是这么安排的。这世,植物可以入『药』,动物可以入『药』,人也只不过是食物链上的一环,人为什么能入『药』呢?血囊就是我们的『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