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做幕,沟谷为台,那一处,图像碎裂,快闪不停,颇像电视信号遭遇干扰,紧接着,突然正常。
江炼看到了一片雪白。
那是茫茫雪地,雪地上,沟口边,正有一头牦牛晃悠悠走出,为这幕大戏开场。
要不是江炼记得很清楚,今儿扎营,冷归冷,但绝没有下雪,他几乎真要以为,是孟千姿一直乘坐的牦牛误入场内了。
神棍一愣,脱口说了句“不是说,上上古吗”
江炼转头看他“这么多年了,蜃珠得记录下多少场景不一定一下子跳到点算箱子,什么牦牛迁移、藏人打猎,说不定都能看到,总得有个调试的前奏”
话还没说完,神棍的面色一下子变了,他瞪大眼睛,脖子上青筋迸起,鼻翼翕动得厉害,说话都结巴了“那是阎阎罗”
江炼一怔,下意识循向看去。
第二头牦牛正自沟口处走出,牛背上坐了个人,昂着头,戴藏式毡帽,脖子上还绕了好大一串松石蜜蜡项链的,赫然就是阎罗
只是显像仍旧不好,频有扰动,阎罗偶会头身分离,牦牛也会突然肢体离析,颇为诡谲。
第三头牦牛紧随其后。
这一次,用不着江炼去认人了,因为至少有六七个山户惊呼出声“段太婆是我们段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