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久的梦,而今可能就要身临其境了,能不激动吗
江炼坐在他边上,看周围四散疏落的帐篷,这种地方,席地而坐太冷了,除了外围值夜的,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帐篷挪向谷地低处、掀开帘门,不声不响地坐在黑暗中守候。
看着看着,江炼居然觉得,有等待盛大演唱会开场的心情。
不像吗
届时,很可能谷底中央处就是舞台,而这一个个帐篷,是山户们的包厢看台,灯光亮起时,观众偃声,看一幕远年大戏,千古长歌。
也不知坐了多久,朔风渐烈,温度持续走低,江炼裹着睡袋缩成一团,几乎打上盹了。
神棍有点沮丧“今晚不会有了吧小炼炼,你对山蜃楼比较熟,这种的,一般几天出一次啊”
江炼回他“难说,不同的地方,不一样。我在午陵山蹲点了一两个月,也才见到四五回”
说着说着,眼皮下耷,还真小睡上了。
感觉上,也没睡多久,蓦地脑袋一坠,又醒了,一睁眼,立刻发觉和睡前不同营地多了好些人,正急匆匆走来走去。
边上的神棍目光炯炯,小声给他播报进展“冼家妹子到了,现在在各个方位布灯呢。”
灯光就位,看来“演出”要开始了,江炼精神一振,赶紧坐正,顿了顿,又看向孟千姿的帐篷方向她必然是没休息过,一直在观察方位,不管是山风引还是看楼,都是很消耗体力元气的事,这两天,她虽然地主老爷样躺在牦牛背上、一步路都没走过,但实实在在,是最累的那个。
他想起兜里的试管香,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抹一道,和她打个招呼,忽然听到尖锐的嘬哨声。
这嘬哨声有如号令,顷刻间,四下灯光大亮。
射灯约莫有二三十盏之多,灯光强劲,光柱雪亮,方位显然经过排布,高低错落,将谷底一隅打得纤亳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