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还不晓得信已经被人发现,反而倒好。”
然而,听说信已被人看过,我的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不等于我在这寺院里铺上针毡,让道子坐上去了吗?再说,我刚刚觉得道子踩着针毡的赤脚又大又丑,就有点不安了。这是怎么回事呢。道子在针毡上露出一副开朗的面孔,向我的心头逼近了。
我给道子的信写了如下内容:下月(十月)八日我们要到名古屋作毕业旅行,将就便去岐阜一行。届时会面,我想跟你谈谈你的终身大事。在这之前,在家里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得忍耐,不要吵架。实在呆不下去,非要出走到东京来不可,就一定给我来封电报,我去接你。要是你一人来东京,不要到别人家里,径直到朝仓或我这里来吧。这件事,你可千万要记住呀。你读完这封信,立即撕毁,或者付诸一炬吧。
在这封信里,我对道子的养父母家表示了强烈的不满。果然,这不等于把道子出走的空想,首先告诉道子的养父母了吗?他们看透了她要出走,必定非常生气,还会去抚养这样一个不懂事理而又非常顽固的女儿吗?他们心里一定这样想:我这个学仆1、从前道子所在咖啡店的食客,竟敢唆使人家的女儿干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还想谈人家女儿的终身大事,这该多么可恨,多么令人嫌恶啊!
五屉柜的铁环咯铛铛地响。道子急忙从柜里取出外出用的腰带。我凝视着她,身上的疲劳顿时消失了。
养父母反复地说:倘使今晚在岐阜过夜,就别到旅馆去,上我们家里来吧,我们等着你。
“那么,就在我们家住吧。虽说委屈了,还是能睡得下的。”道子说着换上了绢织和服,绕到庭院,仰望着修缮中的大雄宝殿笑了笑。
从寺院境内走到马路上,道子用伞指了指旁边的伞铺,露出羞答答的样子说:“就这儿。我在门口等你。”
她来到店堂,直爽地对车间的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