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夜,他跟凉纾竟是天人永隔。
此后的很多个夜里,他辗转难眠,午夜梦回时,总能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寒生寒生……
她说,她冷。
……
凉纾后来站不住了。
她靠着灯柱蹲下,头抵着膝盖。
她盯着地上厚厚的一层积雪,一动不动。
很快,有车子停在她面前。
有人开门下车,脚步声响起,视线里只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凉纾不想抬头。
头顶传来一道声音,“先生让我送你一程。”
是季沉。
凉纾明白,这也是最后一程。
她扶着柱子慢慢起身,却因为蹲的太久了双腿僵硬,小脑失衡,身体近乎笔直地往地上栽去。
季沉还是出手扶了她一把。
凉纾手指抓着他的手臂,嗓音沙哑:“谢谢。”
季沉皱着眉头盯着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就算是隔着衣服似乎都能感受到她皮肤上的寒冷。
这时他才抬眼朝她看去,这女人似乎穿的太单薄了一些。
凉纾能稳住身形了就将手撤回了。
她太冷了,甚至都觉得自己有冻死的可能。
季沉今天也是穿的一身黑色,不然他定能发现他另一只手臂上那从凉纾掌心中蹭下来的黏腻的鲜血。
上了车,季沉问凉纾要去哪儿。
凉纾想了想,报了零号公馆的名字。
季沉没说话,沉默地发动车子。
顾寒生嘱咐他送凉纾最后一程,但没说她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
因为天气原因,季沉将车子开得很慢。
后座上,凉纾脑袋靠着车门,低垂着头,那样子像是睡着了。
后来她醒了。
醒来后抱紧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