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没有妈妈了,我给你堆了一个出来,你看,是不是有些像?”
地上那微微起伏的一滩东西哪里像了?
他只盯着她看,一言不发,眸子猩红,里头充斥着红血丝。
凉纾将身子往灌木丛里面缩了缩。
背后硬硬的枝条戳的她后背一阵疼。
她低下头,将那双被冻得通红的手指给缩到宽大的棉服袖子里去,然后便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
她又伸手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东西,低头伸到前面。
打开掌心,里面安静地躺着一颗蓝宝石戒指。
“这个还给你。”
陆瑾笙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他真的恨不得立马就掐死她。
但是有什么用?
她就是死了梁奚音也回不来。
更何况,她脸上连任何惊惶痛苦都看不到,把她掐死了又有什么用?
那戒指陆瑾笙摸都没有摸一下。
他抬脚就踹了她面前地上那厚厚的一堆雪,用的力道很大。
陆瑾笙看着她闭上了眼睛,细碎的雪像是粉末一样砸到她脸上,心头终于是好过了一些。
后来他说了那番话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又过了几天,梁奚音的后事料理完。
还是旧历年新年时候,她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来到了陆家。
陆家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她被陆家接进来,成为了所有同龄孤儿眼中的幸运儿。
表面看起来,陆家是她的避难所。
但实际上,陆家这个地方真的要吃人。
如果不是陆遥,凉纾十六岁应该就死了。
如果不是夏鸣玉跟柳勤某天晚上讲话无所顾忌,他一直都不知道当年差点要她命的竟然是一块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