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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堂(11 / 54)

你叫什么?我没有说话,他的脸平滑稚嫩,绿军装领口敞着,黑黑的刘海向下滴着水。廖澄湖说,兄弟,我和国富说好了,我捏泥巴,他给我做底座,你干点什么?我说,你的鱼咬钩了。廖澄湖双手拽着渔竿,渔竿弯得厉害,我看他的手,完好无损,十个手指。张国富站起来帮他拽,我抱住张国富的后腰,鱼把我们拖进水里去,张国富和廖澄湖在水里脱掉衣服,游起泳来,鱼在前面弓着身子,像直向水底钻。那鱼很奇怪,肥硕无比,沾满泥巴,似乎还戴着礼帽。一顶黑色礼帽,紧紧地粘着鱼头,使它看上去有点体面。张廖紧跟着它向水底游,我却突然心生恐惧,不知去处是哪里,松开了手,脑袋浮在水面。雨滴越来越大,打在我脸上,雷声隆隆,四周一片漆黑。我张嘴想喊,想把他俩喊回来,别把我自己丢在这里,水涌进我嘴里,我漂在水面,不知道要被水流带向哪里。

睁开眼睛,睡在窗户旁边,日头直照到我脸上。从小我就知道,影子湖的鱼是不能吃的,也没人去钓,但是没人告诉我原因,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梦,也许只有在梦里,才会在影子湖钓鱼。我的身子底下一张双人床,姑鸟儿坐在床沿正在梳头,我坐了一会,揉揉自己的脸巴子。从窗子望下去,是这建筑正对着的空地。雪已扫净,成了几个小丘。一人蹲在地上,面对着一块木匾,正在刻什么,旁边放着一个铁桶。姑鸟儿说,你学没学到二元二次方程?我觉得身子好像还在飘动,说,还没,开学就学。屋子的顶是斜的,有个大衣柜,还有个梳妆台,两只红色大皮箱堆在一角,上面盖着一块粉布。床的一角有一短截暖气,我的鞋搁在上面,鞋尖翘着,看上去已经烤干了。我明白这是个阁楼,原来这建筑还有个假三层。姑鸟儿说,我妈说你是我哥,你哪来的?我说,我爸是你妈的哥,你哪来的,我就哪来的。姑鸟儿说,你住多长时间?我说,一个冬天。我能干活,不白吃你家饭。姑鸟儿说,昨儿你就睡着了,我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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