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了,司农寺属官则显得不肯遵从。他们都是新法中坚力量,同时也将章越改革役法的目的,当作了一种官僚主义。
……
当即元绛返回视厅,众官员们入内。
官吏们立即摆案。
方才黄履到访时,章越撤案与他分东西对坐相谈,这是一等礼遇。
一般只有两府或前两府官员抵达政事堂议事时,章越才会撤案对坐相谈。黄履身为四入头毕竟还差了半步,但章越礼遇对方,叙宾主之礼这称为掇案。
如今熊本,蔡确,蔡京前来禀事,就重新摆案。
章越据案面南而坐,众官员皆面北下坐。
面南还是面北就是明确上下之分。官家重开天章阁礼遇章越,韩绛时,就是东西对坐,只奉先帝御像面南,这就是天子尊重宰相的用意。
而翰林院的正厅里,没有人敢面南而坐,只是中央虚设了一张椅子。这张椅子是太宗皇帝当初坐过的,所以除了他没有人可以面南,因此众翰林都是平等对坐。
同样的例子还出现在明朝,明朝设内阁后,首辅权力远重于其他阁臣。所以为了防止这个情况,在朝南正坐的地方放了一个孔子像,除了他以外,首辅和其他阁臣都只能左右对坐,说说明大家的身份都是平的。
这是因为明朝不许有宰相。
而今日这政事堂上,韩绛王珪不在场下,由章越轮执相印。
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面南而坐,这是一等巨大的心理优势。
众司农寺的属官们今日本想与蔡京闹一闹的,没料到却直接被蔡京请到了政事堂上面对章越的宰相威严。
人在自己主场都有等心理优势,骤然到了客场气势则衰。
何况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政事堂!
司农寺的属官们看着手执相印的章越,心底都是忐忑不安,哪怕是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