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免役法便会变更,一切如你我之前所议。”
章越闻言欣然,他还以为吕惠卿会赖账。
“如此太好了,章某替那些穷苦的老百姓谢过吕公了。”
吕惠卿冷笑道:“度之当吕某是什么人?我岂是言而无信之人?再说此事也是你推动的,到时候在官家面前,你的功劳吕某会一五一十地陈述的。”
章越笑道:“有功劳也好,没有功劳也罢。当初免役法乃我与韩公所建,但如今天下皆以为是王相公与吕公所有,我又有什么说辞了?”
吕惠卿闻言有些不悦道:“度之,这时候你我便不说这些不高兴的话了。”
“今日留你在此,是说几句心底话,这些年吕某得罪的人太多了,恐怕也是难安其位,甚至过些日子罢相连平安出外都办不到,或真如你所言吃剑也说不准。”
说到这里,吕惠卿长叹一声。
章越道:“吉甫兄,如今也是堂堂参政,何必说这般丧气话?”
吕惠卿则道:“度之,我当你是知己,是可以共语之人,与你说几句心底话,你此番却嘲笑于吕某是何意?”
知己?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的知己?
“吉甫兄言重,你说便是了,这知己二字,章某可是高攀不起。不过有句话是莫愁前路无知己,相信吉甫兄一定会在道上找到朋友的。”
吕惠卿失笑道:“度之啊,你与子厚果真是亲兄弟,嘴上都是从不饶人。不过子厚嘛,呵呵……”
吕惠卿看了章越一眼,言下之意似说,我与章惇是同道中人,但论交情还是与你更深厚一些。
说到这里,吕惠卿双手负后,徐徐于堂上踱步道:“不过话说回来,吕某之后,这天下能堪为宰相才的你是一个,子厚是一个,你那侄儿也算一个。”
章越想到这里道:“吉甫兄,你我之事,莫要牵连至我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