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兴奋地说:“真正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倒不妨问问他看。”
“不是问,是劝!”胡雪岩说,“劝何学使趁早活动。自然要一笔花费,我们替他想办法。”
这下是王有龄凝神不语了。一面想,一面又微笑,又点头,一副欣然有得的神情,使得胡雪岩暗暗得意,能使人颠倒如此!
“你的主意真不坏!我想何根云一定乐从。第一,学政虽也是二品官儿,到底不及巡抚是方面大员,第二,江苏到底是危疆,浙江虽不及江苏大,毕竟兵火未及,而况军务部署,已有基础,只要‘保境安民’四个字能够做到,前程大有可观。何乐不为。”
“那一来,”胡雪岩笑着揭破他心里的话,“雪公知府‘过班’,就轻而易举了。”
“当然!调首府也在意中。”王有龄说、“这件事,最好是我自己去,不过越省为人代谋,风声太大,‘江夏’的气量狭,在定大不高兴,此外,只有雪岩,你替我去走一趟如何?”
胡雪岩有些踌躇,因为时间上实在抽不出空,上海的生意急待料理,而何桂清还不知在何处,江苏学政原驻江阴,自从太平天国一出现,江阴存身不住,流徙不定,同时因为道路艰难,要去找他,怕要费好些周折。
看他面有难色,王有龄自然体谅,便改变了一个主意:“这样吧,我亲笔写封信,请你带到上海,雇专人投递如何?”
“这当然遵办。”胡雪岩问道:“就不知道何学使此刻驻节在哪里?”
“想来应该在苏州。你到上海再打听吧!”
这样说定了,又谈了与彼此利益有关的事,等胡雪岩告辞时,已经深夜,王有龄用他自己的轿子,派四名亲兵,持着官衔灯笼,送他回去。到家一看,芙蓉和梅玉都还未睡。
“怎么样?”胡雪岩笑着问道,“你们在家做些什么?”
“姨娘跟我在描花样,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