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能干的也有,未见得懂公事。了解做官的苦衷和想法,只有你,无不精通。这又要说到洋沧了,赵景贤看我能留意于此,颇为佩服,其实,他不知道是你的功劳。”
“既无功,又无劳。象这些事,在雪公面前,我不敢说假话,无非顺带公文一角。这趟我到上海,如果有事,我还可以代办。”
“我想留你多住两天,正就是为此。湖州地方富庶,大家也热心,团练的经费相当充足。我想托你办一批军装,明天交单于给你,请你先访一访价。”
“这容易。我一到上海就可以办好。”
“还有件事,这件事比较麻烦。”王有龄放低了声音说:“‘江夏’有动的消息,我得要早自为计。”
“江夏?”胡雪岩弄不明白。
“江夏黄!”
这一说胡雪岩才知道是指黄宗汉。官场中好用隐语,尤其是指到大人物,或者用地名,或者用郡名,或者用一个古人来代替,说破了不希奇,但肚子里墨水不多,还真不知人家说的是啥?这一点是自己的一短。看起来虽不能“八十岁学吹鼓手”再去好好念两天书,至少也得常跟嵇鹤龄这样的人请教请教。
这是附带引起的感想,暂且抛开,为王有龄的前程打算,是跟自己切身利害有关的大事,胡雪岩不敢轻忽,很用了些心思。
“怎么?”看他久久不语,王有龄便问:“你另有想法?”
“我想先请问雪公,‘江夏’到底待你怎么样?”
“总算不错。”
“那么是希望他留任了?”
“这也不然。”王有龄答道:“此人甚难伺候。如果换个人来,于我无碍,我倒巴不得他早早动身。”
“我懂了!”胡雪岩点点头说:“最妙不过,何学使能调到浙江来。”
何学使是指何桂清,听他这一说,王有龄猛然一拍大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