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发低了。“这完全是因为麟藩台晓得你有肝胆,做事妥当隐秘,才肯说这话。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请问,这笔款于什么时候要用?”
“总在十天以内。”
“好的,一句话。”
答应得太爽快,反使得周委员将信将疑,愣了一会才问出一句话:“那么,利息呢?”
胡雪岩想了一下,伸出一个指头。
“一分?”
“怎么敢要一分?重利盘剥是犯王法的。”胡雪岩笑道:“多要了,于心不安,少要了,怕麟大人以为我别有所求,所以只要一厘。”
“一厘不是要你贴利息了吗?”
“那也不尽然。兵荒马乱的时候,尽有富家大户愿意把银子存在钱庄里,不要利息,只要保本的。”
“那是另一回事。”周委员很激动他说,“雪岩兄,象你这样够朋友的,说实话,我是第一次遇见。彼此以心换心,你也不必客气,麟藩台的印把子,此刻还在手上,可以放两个起身炮,有什么可以帮你忙的,惠而不费,你不必客气,尽管直说。”
说到这样的话,胡雪岩还要假撇清,就变得做作而见外了。于是他沉吟了一会答道:“眼前倒还想不起,不过将来麟大人到了新任,江宁那方面跟浙江有公款往来,请麟大人格外照顾,指定交阜康汇兑,让我的生意可以做开来,那就感激不尽了。”
“这是小事,我都可以拍胸捕答应你。”
等周委员一走,胡雪岩立刻把刘庆生找了来,告知其事,要凑两万五千银子给麟藩台送了去。
“银子是有。不过期限太长怕不行。”刘庆生说,“销官票的一万二千,已经打了票子出去,存款还有限,凑不出两万五。除非动用同业的‘堆花’,不过最多只能用一个月。”
“有一个月的期限,还怕什么?萝卜吃一截剥一截,‘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