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做得极秘密,麟桂却不避他的底下人,走进来肃客入座,第一句就说:“受惠甚多!粮道那里怎么样?”
“也有些点缀。”
“多少?”
“三数。”这是说粮道那里送了三千两。
麟桂点点头,又问:“送去了?”
“还没有。”王有龄答道,“我自然要先来见了大人,再去拜他。”
“今天是来不及了,明天早些去吧!他在这上面看得很重。”
这完全自己人关爱的口吻,王有龄觉得麟桂对自己的态度又进了一层,便以感激的声音答道:“多谢大人指点。”
“把‘大人’两个字收起来行不行?”麟桂放下酒杯,皱着眉说,“俗不可耐,败人的酒兴。”
王有龄微笑着答说:“恭敬不如从命,我敬称‘麟公’。请干一杯!”
“好,好!”麟桂欣然引杯,随即又说:“我刚才的话还没有完。他可晓得粮道有个癖好?”
“噢。我倒不知道,得要请教麟公。”
“其实这癖好,人人都有,只以此公特甚。”麟桂笑道,“他好的是‘男
儿膝下’!”
王有龄愣住了,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哑谜?
“足下才大如海,怎么这句歇后语就把你难住了?”
原来如此?俗语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隐下的是“黄金”二字。旗人掉书袋,有时不伦不类,王有龄倒真的好笑了。
“所以我劝我不必送银票,兑换了金叶子送去。”麟桂是说笑话的神精,有着忍俊不禁的愉悦,“听说此人每天临睡以前,以数金叶子为快,否则忽忽如有所失,一夜不能安枕。”
“这倒是怪癖!”王有龄问道,“如果出远门怎么办呢?也带着金叶子上路?岂非慢藏海盗?
“那就不知道了。”
讲过笑话,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