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能让他如愿,否则气焰更甚。王聘卿、段芝泉,他们都会让他压得抬不起头。”
袁世凯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道:“你悄悄儿去见庆王,请他密保那琴轩顶我的位子。”
“是!”赵秉钧又问:“宫保预备什么时候出京?”
“你看呢?”
“越快越好!到了天津租界上就不要紧了。”
弦外有音,似乎还不容易自京城脱身,袁世凯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已定了主意。
等张镇芳一到,闭门密谈,决定到天津暂住,找杨士骧要几万现银子,筹足了盘缠再作道理。
谈到深夜,张镇芳回客房上床,袁世凯只找了袁克定来,告诉他说:“我明天一早,跟你表叔上天津,到了我会打电话回来,你等我走了,再把我的行踪告诉你娘,跟你姨娘。”
袁克定知道事态严重了,便即问道:“要预备什么?”
“找一件旧棉袍。”袁世凯说:“一早去买一张三等票。”
“三等票?”袁克定怕是弄错了,“一张?”
“不错!一张三等票,我什么人都不带。”
“这怕不妥吧?”
“没有什么不妥。”袁世凯想了一下:“也罢,你找个稳当的人陪了我去。”
袁克定遵父命布置,挑了个很老实的听差,关照他一路小心:“别把老爷的身分露出来!也不必太恭敬,只当结的一个伴好了!”他叮嘱又叮嘱:“总之千万别胡说话!”
这夜袁世凯在书房里检点文件,通宵未眠,到得天色微明,饱餐一顿,照往常的规矩,十个煮鸡蛋,两笼蛋糕,一大碗牛奶。吃完换上青布旧棉袍,戴上一顶黑毡帽,用一条旧围巾,绕着脖子遮了半个脸,双手往袖筒里一缩,是个乡下土老儿的样子,谁也认不出来是曾煊赫一时的袁宫保。
于是悄悄出后门直赴车站,搭的是京奉路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