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那间最东北角的小书房中落座。
“万寿快到了!”
没头没脑这一句话,恭王猜不透他的意思,漫然应道:
“是啊!”
“六哥上了折子没有?”
“什么折子?”恭王越发诧异。闲废以来,从未有所陈述,所以“折子”二字入耳,无端有种陌生之感。
“我是说叩贺万寿的折子。”
原来是贺表。前朝有此规矩,本朝都是面觐叩贺,很少有上表申祝的情形,所以恭王听这一说,不由得发愣。
“有这个规矩吗?”他迟疑地问。同时还在思量:醇王不会无缘无故跑了来问这句话,总有道理在内,是不是该明明白白问一下?
不用他问,醇王有了解释:“今年是五十整寿。六哥,你该上个折子,进宫磕头。”
这下弄明白了。“那何用上折子?”恭王答道:“到时候,我进宫磕头就是了。”
“话不是这么说……。”
不是这么说,该怎么说?醇王心里在想,宫中太监,经常在慈禧太后面前揭他的短处,他应该知道。既然知道,就应该想到,在宫门外磕头,慈禧太后既无所闻,太监也不会去告诉她。那个头岂不是白磕了?
如果这么说法,恭王一定会说:白磕了就白磕了。难道磕个头还想什么好处不成?要这么一说,下面什么话都不能开口,变成白来一趟。
不过有一点却已明白,恭王对慈禧太后,倒并没有因为无端罢黜而心怀不平,只听他说那一句“到时候进宫磕头就是了”,就可知道他还是守着该尽的臣道。既然如此,就不妨变通办理,不必由他上折。
不过,万寿以后的情形,不能不问清楚,尤其是他肯不肯复出,更是关键所在。如果这一点上他不肯松口,一切安排,都算白费。
想到这里,醇王叹口气说:“唉!六哥,我真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