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衙门”的事务,改派给恭王,至少可以仿照成例,让他会同阅看有关中法交涉的电信奏折,无形之中,主持其事。
“这样子做很好,不着痕迹。”醇王欣然同意之余,又不免顾虑:“不知道六爷自己的意思怎么样?倘或恩旨倒下来了,他不愿意干,让我对上头怎么交代?”
“不会的。六王爷也是受国深恩的近支亲贵,怎么能推辞?”许庚身又说,“再说,象王爷这样,尚且不避小嫌,以国事为重,六王爷如果高蹈不出,且不说问心有愧,清议怕亦不容。王爷如果再不放心,不妨先打个招呼。”
“这是应该的。托谁去说呢?”
于是商量这个“使者”的人选。先想托新升国子监祭酒的盛昱,怕恭王记起前嫌,反为不妙;再想托最近跟恭王走得很近的荣禄,却又嫌他身分还不够,恭王不会重视,就不会有一句确实答复。
“王爷,”许庚身瞿然说道,“手足之亲,何事不可言?王爷就自己去一趟吧!”
醇王考虑了好一会,点点头说:“也好!事不宜迟,要去就早去。”
于是先派侍卫去打听,恭王不曾出城上西山,这晚上也没有谁请他饮酒听戏,才命轿直到大翔凤胡同鉴园。
门上传报,恭王颇为诧异,“老七是个大忙人,”他对宝鋆说道,“忽然来看我干什么?”
宝鋆很知趣,“你们哥儿们多日不见了,总有几句体己话要说。”他站起身来,“我先回避吧!”
“你可别走!”恭王开玩笑地说,“那篓蟹不好,我可要找你。”
宝鋆还来不及作答,已听得楼梯上有足步声,便由另一面退到楼下,恭王也就迎了出去,站在楼梯口招呼。
“今儿怎么得闲?”
醇王不会说客气话,率直答道:“有点事来跟六哥商量。”
这一说,恭王便不响了,迎上楼梯,自己在前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