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必须得说句话来挽救,但心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就找不到适当的一句。这样越是冷场越着慌,到最后反是桂连开了口。
“万岁爷可还有什么吩咐?”她说:“没有吩咐,奴才可要走了。”
这样说话,根本不是奏对的措词与语气,但皇帝丝毫不以为忤,只脱口阻止,“你别走!”
“是!”桂连答应着,抽出掖在腋下的手绢,擦一擦鼻尖上的汗。
这也是在主子面前不许可的动作,不想反倒给了皇帝一个话题,“我看看,”他说,“你那块手绢儿。”
桂连迟疑了一下,想起小李的“不要别别扭扭”的告诫,只好双手把那块手绢捧了过去。
手绢上有幽幽的香味,皇帝真想闻一闻,但自己觉得这样做有失尊严,只能看一看。雪白的杭纺,用黑丝线锁了边,角上绣一朵小小的红花,用一片绿叶托着。皇帝看过的绣件,无不是色彩繁复,绣得不留余地的花样,所以看到桂连的这方手绢,反觉得少许胜多许,清新悦目。
“这是谁绣的?”
“奴才自己绣的。”
“绣得好!”皇帝又说,“给我也绣点儿什么。”
“请万岁爷吩咐!”
皇帝一时想不出什么,于是问她:“你看呢?”
“奴才给万岁爷绣一对荷包。”
“不好!”皇帝摇摇头,“要别致一点儿的,不然就是天天用得着的。”
“那么,奴才给万岁爷绣个书包。”
“也不好!”皇帝忽然想到了,“你替我绣一对枕头。就象你的这块手绢儿似的,中间不要绣什么,平平整整的,那样子枕着才舒服。你想想绣什么花样?”
“嗯。”桂连微翘着嘴,一双灵活的眼珠,不断转着,“自然得用明黄缎于。绣两条龙,用黑丝线绣,这么沿着边上绕过来,”她用双手比划着,“上面正中间,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