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得要赶回去,预先关照妥当。
果然,晚饭既罢,赵文华看到严世蕃的信,想起严济,立刻吩咐,找来见面。
见了面少不得也有一番寒暄慰劳,问起严老夫人可有什么话?譬如要什么东西之类,严济答道:“东西倒不要,却要几个人。老夫人说:“有那刺绣手艺好的妇人,觅几个送进京去,最好是苏州人。”
“那容易,明天我就着人到苏州去物色。”赵文华又问:“大公子呢?可有什么话?”
“大公子没有别的话,只盼望赵大人早早班师,好让他开开眼界。”
“开开眼界?”赵文华愕然相问,“这话怎么说?”
“大公子说,倭寇海盗这一趟深入浙西,掳掠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好些旧家大族,都家奇人亡了,一定搜括到许多外面不常见的古玩字画。等赵大人旗开得胜,这些东西当然都归赵大人了,带进京去,岂不是可以让大家开一开眼界?”
这几句娓娓道来的闲话,听得赵文华汗流浃背。心里一阵一阵发慌,差点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荒唐事!
“这我倒没有想到。请你回京复大公子,果真有这些东西,我一定拣最好的送进去。”
“是!”严济答应着,向侍立在一旁的赵忠抛过去一个会心的眼色。
“就是老相爷、老夫人,和府上下,又谁不是在盼望赵大人‘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还’?”
意在言外,无非都指望着他满载归京,分润好处。理解到此,赵文华越发感到责任沉重,也越发感到大错未曾铸成,深感庆幸。于是连连点头答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敢忘记老相爷、老夫人,也不会忘记大家。”
“是!”严济屈一膝称谢:“我先多谢赵大人。”
“好说,好说!”赵文华望着赵忠说道:“你先陪相府管家下去,好好款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