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老实告诉他说:“事情有八分把握,总共800两银子;看你老弟做事很在行,我不‘戴帽子’。”
“多承你的情。”阿狗答道:“800两银子一句话,不过款子要等王九妈放出来了,才能够付足。因为钱柜银箱的钥匙,都在王九妈身上。章二爷,你请放心;王九妈几百两银子买条命,求之不得,决不会图赖。再说,她想赖,你也不怕,是不是?”
话说得很透彻,章文不再饶舌;只伸一个小指,要跟对方勾一勾,便算定局。可是阿狗到此地步,却必须有所顾虑,这个手指不是轻易好勾的;只要一勾,马上就得先付20两金子,倘或章文全是空话行骗,如之奈何?
然而事到如今,好比推车上山,仰望将到顶峰;想象中峰顶自是一脾气阳之地,但也可能是极狭窄的断崖绝壁,一到巅峰,反是死路。而不论如何,不拚命往上推进这一步,则决无生路可言。这样一想,便毫不迟疑地伸出小指去,彼此重重一勾。
在这刹那间,阿狗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倘或受了章文的骗,当然要想法翻本,而翻本要本钱,所以应该留下一些——即或不多,用来笼络春红,走二姨太的门路,总也够了。
“章二爷,请借一把戥子给我。”阿狗说道:“你说金子的市价是十二、三换,就算12两5钱好了,两不吃亏。我先送16两金子,折成银子200两。下馀600两,等王九妈一出来就补。你看好不好?”
“好啊!”章文在他背上拍了一掌,“你的算盘很精,不过精得‘上路’。我服你!”
于是章文借来一把戥子,仍旧借门楼上做了交易。约定第二天早晨,至迟不过正午再见面;章文表示到那时候必有好音,甚至王九妈和王翠翘已经回瓦子巷了。
“牛大爷,王师爷有请。”
王师爷是县官请来的幕友——县衙门的幕友可多可少;必不可少而且地位最高的,只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