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得难过。迫不得已只好将声音放得极低,“船主,”他问,“上了岸,怎么样?”
“马上就走。”
“马只有一匹。”
“不要紧!”汪直答说:“再雇两匹,或者骡子也可以。”
“杭州不留人?”
“嗯,嗯!”汪直被提醒了,应该有个人在杭州当“坐探”,缓急之时好通风报信,“那么,你看,是不是你留下来?”
“留我不如留徐海。”毛猴子说,“认得我的人多,以前方便,现在反不方便,徐海是陌生面孔,没有人防备他。再说,他也比我能干。”
任凭他有意做作得平静自然,最后一句话,仍有些酸溜溜的味道。汪直自然听得出来,急忙抚慰:“要说能干,他总及不上你。不过,你说要张‘陌生面孔’,免得惹眼,这话倒不是错的。就这样办吧!”
到得北岸,即是杭州地界。江边有家小茶馆,门外杨柳树上拴着一匹马,不用说,徐海是在茶馆里坐。走到那里一看,徐海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翘起了脚在那里喝酒。
于是汪直与毛猴子亦坐了下来,匆匆果腹,向徐海使个眼色,相偕离座,在拴马的杨柳树下等候。
不一会,徐海酒醉饭饱,满面红光地飘然而至。汪直便向毛猴子又使个眼色,让他警戒四周,看有没有人在偷听。然后浮起欣慰嘉许的笑容,悄悄说道:“小徐,这趟多亏得你!”
“好说。”徐海问道:“船主,这该你拿主意了。”
“我还是照原来的打算,马上回徽州。不过小徐,”他用情商的语气问:“你可以不可以再多辛苦一点?”
“船主,你说。”
“我这趟回去,看一看老娘,弄笔钱,带些人出来,还要大干一番。这里不能没有耳目,你能不能留下来?”
“当然可以。不过,船主,你一到徽州,就要寄钱给我。”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