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季兰舟温温柔柔地吩咐大丫鬟道,“你去把十堂婶给请来。”
季兰舟说的十堂婶是端木缃的母亲刘氏。
“……”端木缃怔了怔。
丝竹看也没看端木缃一眼,直接屈膝领命。
偏厅里,陷入了一片古怪的寂静中,其他几个堂姐妹面面相看,谁也不敢出声。
很快,丝竹就领着一个三十五六岁、身穿一件绛紫色宝瓶纹褙子的妇人进了偏厅,妇人脸上有几分惊疑不定,正是端木缃的母亲刘氏。
刘氏走到季兰舟跟前,赔笑道:“县主,可是小女给县主添什么麻烦了?”
刘氏的语气客气得不得了,毕竟季兰舟那可是朝廷封的县主,又是端木宪这一房的孙长媳,可想而知,将来端木珩会是端木宪的继承人,未来的沐国公。
端木缃眼睛忽闪忽闪的,委屈地看着刘氏。
季兰舟唇角含笑,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温柔娴雅的样子,“十堂婶,你把缃堂妹带回去吧。”
“堂嫂……”端木缃低呼了一声,眼眶中霎时浮现一层薄薄的水汽,可怜巴巴的。
刘氏连忙道:“缃儿,你还不给你堂嫂赔个不是!”
刘氏眼神凌厉地横了端木缃一眼,只觉得这个女儿真是被自己惯坏了,也不知道是说错了什么话才得罪了季兰舟。
端木缃更委屈了,揉着手里的帕子。她明明什么也没没做,为什么要给季兰舟赔不是!
季兰舟根本就不和端木缃说话,意味深长地对刘氏道:“十堂婶,缃堂妹的眼界这么高,她的礼我可受不起!”
端木缃这都口口声声说要皇帝来见她了,那“眼界”可不就是高!
刘氏听着季兰舟明显话里藏话,定是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蠢事。她生怕一旦季兰舟把话挑明了,自家只会更丢脸,只能道:“县主,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