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为媒,求聘你家小姐,这事有的么?”江信道:“有的,有的。但他来的迟了,我家小姐已许人了。”袁空吃惊问道:“我前日在县前会你,你说老爷择婿谨慎,小姐未曾许人。为何隔不多时,就许人了?”江信道:“我也一向不晓得,就是前日太爷来时,见我家老爷回了,我想这侯伯之家结亲,也是兴头体面之事,为何回了?我家妈妈说道:‘你还不知道,今年春天,老爷夫人当面亲口许了双公子,今年冬天就来做亲了。’我方纔晓得小姐是有人家的了。”
袁空道:“这双公子,为何你家老爷就肯将小姐许他?”江信使将双公子少年多才,是小时就继名与老爷为子的,又细细说了一番,他是兄妹成亲的了。袁空听了,心下冷了一半。坐不得一会儿,还了酒钱起身。江信道:“今日相扰,改日我做东吧。”
袁空别过,一路寻思道:“我在公子面前,夸了许多嘴,祇说江阁老是推辞说谎,谁知果有了女婿。我如今怎好去见公子?倘或发作起来,说我无用,就要将银子退还他了。”遂一路闷闷不快,祇得先到家中。妻子穆氏与女儿接着,穆氏问道:“你去江阁老家做媒,事情如何了?”袁空祇是摇头,细细说了一遍,道:“我如今不便就去回复公子,且躲两日,打点些说话。再去见他方好。”
这一夜,袁空同着妻子睡到半夜,因想着这件事,便翻来覆去,因对穆氏说道:“我如今现拿着白晃晃的一个元宝,在家放着,如今怎舍得轻轻送出?我如今祇得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到也是件奇事。况众帮闲俱是得过银子的,自然要出力帮我,你道如何?”穆氏听了,也自欢喜道:“祇要做得隐秀,也是妙事。”
袁空再三忖度,见天色已明,随即起来,吃些点心出门。寻见这几个分过银子的帮闲,细细说知道:“江家事,万难成,今日祇得要将原银退还公子了。”众人见说,俱哑口不言。袁空道:“你们不言不语,想是前日的银子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