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细讯,闪出一个空儿。早有刑房掌稿案的邢敏行打算谭绍闻这宗肥钞,使人向王象荩说署中走线的话。王象荩道:“宁可受应得罪名,衙署之内不敢用半文过付,以致罪上加罪。”
不说这边王象荩不敢行贿。却说巴氏爱婿如疼儿,早使巴庚跟的衙门来探望消息。只因一早上堂听审,巴庚已自手足无措。忽然边公救火去了,巴庚飞也似跑回,向巴氏面诉因由。
巴氏道:“你速向衙门去办理,但凡可以救得姐夫的,用多用少,就是谭宅不出,我都拿出来,也不怕你姑夫不肯。我只在你身上落的姐夫不受一点屈气儿。”这巴庚得了姑娘的话,先讨了五十两现银子,又上衙门来。此时尚是边公救火未归之时。
过了片时,边公又上府署去讫。只这半日半夜间,早已办理妥当。总之,巴庚本不是笨人,只把这会说话儿的孔方兄撒出,那孔方兄运出万事亨通的本领,先治了关格之症。
边公自府回署,已是更深时候。到了斯未亭小室,幕友赖芷溪正与号件相公吴松庐,书启相公郑芝轩,教书先生蒋岚嶂,在那里夜酌,听得小厮一声道:“老爷回来了。”门帘掀开时,边公已到,笑道:“少陪有罪。”赖芷溪众人起来让坐,小厮斟上一杯酒,放在边公面前。赖芷溪道:“如何回来的晚了?”
边公道:“太爷留说别话,不放回来,所以多坐了一会。”遂而传杯送盏,吃起酒来。说些闲话。继而说到今日赌犯一事,边公道:“我明日上院回来,即坐午堂,要把谭绍闻痛打二十大板。这谭绍闻竟是一个积匪,宗宗匪案,都有他一缕麻儿。昨日我到他宅院,果然是个有根柢门户。怎的这人竟是这样不肖!明日再饶不过了。”蒋岚嶂道:“做官须戒暴怒,是老爷常以之自箴的。且要三思,不得遽发雷霆。”边公道:“我初到任时,临潼赵天洪强盗案内来关金镯贼赃,就有这谭绍闻。后管贻安因奸致命案内,又有一点他的瓜葛。我彼时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