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减威。常平仓虽在下风,只烧了更夫卧铺一所,裕字号仓房椽头、门扇,已为火焰扑毁,多亏的人众水多,都泼灭讫。边公即同数位官员,坐在仓房收谷厂下,只说道:“惊坏人也。”歇息了好一会,才叫本街管街保正葛自立查起火原由。
少时,一干百姓都喘喘跪下禀道:“这火是焦家一个学生好放花炮,将炮纸落在草垛上,烘的着了。火从焦家起来,可怜小的们四五家,被这一场火烧的赤条条的。小的们每常说这焦学生休要放炮,他只说:‘不妨事,我看着哩。’与他老子说,他老子只是信惯他这小猴羔子,再也不肯吆喝一句儿。如今老爷就把这谷子领与小的们几石,好安家。当下便没吃的了。”边公道:“这姓焦的什么名子?”众百姓道:“他叫焦新。”边公即令叫焦新回话。各官都说:“须重责这奴才。可恨这厮信惯儿子,几乎把朝廷积贮仓房被了回禄。这事还了得么。”言犹未了,这保正葛自立跪禀道:“这焦新因突然火起,跑进自己房内救护箱笼,早被火扑了门,不能出来。多亏他兄弟舍死捞出,如今七分死,三分不望活了。”边公道:“这也可谓天谴。他的儿子呢?”葛自立道:“他儿子因救火的水桶从房坡上滚下,把头打了一个窟窿,现在血流不止。”边公向同官道:“天然处分,却也省动炉灶。”少坐片时,只得料理裕字号门户、闸板,拨人看守,明晨早动木作泥工。又将被灾户留心周视一番,用水泼了余烬。吩咐明日早堂即借领以裕字号仓谷,安家糊口。傍晚时节,轿夫已等候多时,同官各自骑乘而归。
边公回署用馔之后,走向斯未亭,与幕友赖芷溪商量,应禀上台与否。赖芷溪道:“火延烧居民数家,并未及于仓廒,同城救火,上台已知,原不可匿。但未尝有损谷石,只可口禀扑灭。目今可禀见府尊,告明明晨捐奉赈修。”边公点头道:“是。”即坐轿上府尊衙门去讫。
却说谭绍闻将次受辱,适遇仓巷失火,边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