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作看戏散散闷儿。”绍闻道:“若说看戏散闷,咱就去走走。”夏鼎道:“你带上几两银子,我有话说。”
绍闻指着腰间瓶口道:“现成的。这是昨日秤余。谁知卖产业的秤头,比生意天平大些,一千多银子,就多出七八两。”夏鼎笑道:“那是我经过的。”
出的轩来,一路同行。夏鼎再三埋怨,不该往张绳祖家去,绍闻道:“我不听你的话,几乎吃了老贾的大亏。”夏鼎道:“程老爷那三十板子,几乎把这狗肏的打死了。该!该!”
闲叙中间,已到瘟神庙门口。进的庙院,戏台上正演《张珙游寺》一出。看戏的人,挤挤挨挨,好不热闹。夏逢若附耳向谭绍闻道:“那卷棚东边,那老者是家母,你是认得的。家母东边,拴白头绳的就是此人。”谭绍闻留神一看,果然柳眉杏眼,樱口桃腮,手中拿着一条汗巾儿,包着瓜子,口中吐瓜子皮儿,眼里看戏。谭绍闻捏捏夏逢若的手,悄声说道:“好!”
夏逢若脸望着戏台,笑着道:“何如罢,你说?”又少听了几句唱,夏逢若扯定谭绍闻手,说:“你跟我来。”一直上卷棚来。将登阶级时节,夏逢若故意高声道:“谭贤弟,你看看这庙中两墙上,画的瘟神老爷战姜子牙的显功。”这个谭字,是平日有话,叫姜氏听的意思。二人进庙观壁上图画,庙祝就让卷棚旁边吃茶。谭绍闻辞道:“大会事忙,各自照理,不敢起动。”夏逢若道:“渴的要紧,正要吃盅茶儿。”庙祝命小徒弟掇了一盘茶,谭绍闻接茶时,恰值戏台上惠明出来,一声号头响,谭绍闻只顾看惠明舞跳身法,错把热茶倾了半盏在身上。
口中连说:“失仪,失仪。可惜忘了带手巾来。”夏逢若早走向女人一边,叫了一声:“娘,带个手巾不曾?谭绍闻贤弟热茶烧手,把衣服湿了。”那姜氏早已看到眼里,把汗巾递与夏鼎的母亲,说道:“干娘,这不是汗巾儿,转过去。”夏鼎母亲接在手里,又转递两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