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起来,收了壶盏,使水嗽了口,又取些水洗净下身,手换上睡鞋,铺下被窝,把灯一一吹灭。
那时七月天气正热,把小窗开了,放进月色进来,照到床中,愈益清澄明澈。你瞧我,我瞧你,愈瞧愈爱,愈爱愈瞧,爱到个情不自禁,那里还顾什幺礼义廉耻,更论不到贞静幽娴。这个叫声“我的亲哥哥”,那个答应叫道:“我的心肝姐姐”,没般不耍,那里象是良家女子,就是积年的娼妓,也没有这等的。
耍到四更,金桂姐道:“咱姊妹不久两下分离,你东我西,不知何年相会,实实的舍不得。咱听得男子和情人相厚了,有剪头发炙香瘢的。咱两个俱是女人,剪下头发也没用。到明日夜里,炙个香瘢儿,在这要紧皮肉上,不要叫男人瞧见,日后你见了瘢儿,好想我;我见瘢儿也好想你。”梅玉道:“不知使甚幺烧,只怕疼起来,忍不住,叫得奶奶听见,到好笑哩。”金桂道:“听得说,只用一个烧过的香头儿,以小艾焙大麦粒一般,点上香,不消一口茶就完了,略疼一疼,就不疼了,那黑点儿到老也是不退的。你明日先炙我一炷看看。”笑得个梅玉在被窝里摸着金桂的花儿道:“我明日单在这上边炙一炷香,叫你常想着我。”金桂姐也摸着他ru头儿道:“我只炙在这点白光光皮肉上,留下你那宝贝儿,眼前就用着快活了。”
大家又顽到不可言处,搂到天明才起来,各人家去梳洗。果然后来二人各烧香一炷,梅玉且先点着香,手里乱颤,金桂自己把腿擎起,见梅玉不点,自使手儿接来烧了三炷,口里叫哥哥,两眼朦胧,倒似睡着一般,慌得个梅玉用口吹手摸不迭。梅玉只得脱了红纱抹胸儿,露出两朵洁净尖圆好奶头,宛似鸡豆样。金桂低声叫道:“心肝妹妹,自自在在烧着,真好情人,自是不疼了。”梅玉果然依他,一一听他播弄,一炷炙在乳下,疼得梅玉口中无般不叫:“疼死我了。”后自昼夜不离,轮番上下戏弄,好像男女相似。分明形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