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瞿”一声,连荣冬都听出了其中的悲伤。
朱瞻基颤抖着伸出手指,江南贡士爬到了皇帝满是薄茧的指上,“瞿瞿,瞿瞿”几声似是哭泣又似是安慰,只是再也没有人能够明白、再也没有人能够与它喁喁絮语。朱瞻基双目中泪水哗哗流下,他自己却似浑然不觉,一手摩挲着瑈璇的小手、一手举着江南贡士。众人含泪望着皇帝:陛下这可不是要疯了?
忽然一阵狂风卷起,霎时天昏地暗,枝叶泥沙盘旋着飞扬半空,击打得魁光阁的门窗哗剌剌作响,秦淮河中波涛汹涌、拍打着青石堤岸、卷起阵阵浪花。又是“瞿瞿”一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江南贡士倏忽不见。朱瞻基茫然无措,呆立良久,猛地撕心裂肺一声惨叫:“瑈璇!”痛哭失声、嚎啕不绝!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终于似促织的精灵,随狂风而去。
天气一天天冷下来,江南落了一场雪、两场雪,宣德三年的新年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冷冷清清地度过。皇帝躲在乾清宫中,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虽然有内阁处理日常政务,可是票拟必须等到批红,金英海寿无法,只好和三杨商量着看着批,有些须皇帝决断之事、只好拖了下来。
孙贵妃受伤极重,但终于保住性命,慢慢好起来。海寿与荣冬搜寻一众刺客和两个收生婆的来龙去脉,抓了二十多人,线索却嘎然而知,以锦衣卫与东厂的两处力量、竟然找不出幕后主使。而荣夏,为什么关键时刻挡住稳婆、却又自刎而死,荣冬抓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愤懑之中,荣冬、海寿与郑和商量着将南京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卯足了劲儿继续查找,发誓要报此仇。华不为日日自怨自艾,总以为是自己没能救得了皇后,堂堂大明太医院首席,沉醉酒乡,再行不得医、看不得病。
林丝白烟玉哭得晕过去,一次又一次。蒯祥甘棠尹昌隆书笥伤心之余,回想起多年前的“陈琙殉国”,多么希望,这次、又只是瑈璇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