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甘棠,”众人起哄:“蔽芾甘棠之甘棠!”顿时笑声一片。甘棠面上含笑,待众人安静了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在下是直隶应天府人,今年二十,姓韩名杺,有木之杺。甘棠乃是在下的小字。”
众人一愣,赵如忽然一拍脑袋叫道:“韩杺?中在第九名的那个?”甘棠微微一笑:“正是在下。”
瑈璇忍不住:“那你假意去看榜,是为了救我?” 众人想起他下午哭天抢地,百般做作,又是敬佩又是好笑。谁知甘棠肃容道:“哪里。是真的想看看甘棠中了没有,蔽芾甘棠之甘棠。唉,可惜没中!”
众人爆笑声中,老板凑上前拍开了几坛“状元红”,一时觥筹交错,欢声不绝。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寒窗,在这激烈的万人竞争中终于胜出,新科举人们都颇有些得意忘形。相互敬酒叙交,人人都喝了不少,南方人本来酒量浅窄,没多久便不少举子醉了。
有人击箸高唱:“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众人应和:“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瑈璇也是喝高了,有些神智不清,双手掩口,顿时笙箫齐起,瑟声大奏,宛如一只多人乐队在伴奏。众人都在疯狂之中,竟然也无人讶异,只是齐声高唱:“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歌声飘出魁光阁,响彻文源桥,激起秦淮河阵阵波浪。
甘棠凑近瑈璇,颇有兴味地听着他口中的乐声,凝目之下,却见他白玉一样的下颌上两道青紫,很有些狰狞。
赵如走过来,也看了看,伸出手示意,已经包扎好,口齿不清地道:“那刀子可锋利!甘兄胆子够大的!”
瑈璇被他二人看得不好意思,停住了口技,侧头娇憨地笑道:“甘棠,